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77章

關燈
作者有話要說: 下周一開始,西藏旅游半個月,請各位諒解啦~~

“那麽將軍願意幫我這個忙嗎?”蕭從雨第三次舉起酒杯來,這大大出乎亞歷山大的意料,因為蕭從雨的生活是出了名的儉樸,飲酒基本上只達到禮節所需要的程度,極少主動出擊。他似是而非地向著亞歷山大笑了笑,亞歷山大頓時感到後背發毛,還不曾回頭,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Salute(敬禮)!”接著就看見金斯吾笑容可掬的轉到他們面前敬了個禮,然後也拉了張椅子在桌旁坐下。

“長官們是在談鴻翔部隊嗎?”金斯吾收到了蕭從雨拋過來眼風心領神會地說:“唉,總司令分配給我的任務很艱巨哪!我現在是要教官沒教官,要器材沒器材,這光桿司令可是一天也當不下去啊!”

於是金斯吾整整兩個小時都拉著亞歷山大訴苦,說自己的任務有多麽多麽重要,又多麽多麽可憐。蕭從雨則不時不時的敲敲邊鼓,他首先說服了上校站在自己這邊,亞歷山大很快也被他們半是抱怨半是恭維的輪番攻擊打敗了,答應蕭從雨可以去找上司試一試。蕭從雨哪裏會給他猶豫的時間,趁著大家都在興頭上,扯著幾個人就找到了舞池裏的中印戰區總參謀長兼駐華美軍總司令魏德曼將軍。魏德曼大概也是喝蕭從雨四處搜羅來的頂級法國香檳酒喝高了,當場就答應幫蕭從雨解決傘兵部隊的裝備問題,並且交代就由大胡子上校指揮的第五航空大隊負責辦理此事。

這個魏德曼,根本沒有問清楚這只傘兵部隊有多大規模,稀裏糊塗就承諾負責“包圓”。可是,蕭從雨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豈能放過了這個機會?從舞會上回來,他馬上命令傘兵團擴大編制,將原有的三個營十個連擴充為二十個隊,部隊規模立刻翻了一倍多,不能再叫傘兵團了,直接升格為傘兵旅。

說來有趣,美國人原以為滇南軍的傘兵不會有多少人馬,頂多不過是一支偵察部隊,所以認為從第五航空大隊隨便弄點裝備就足夠打發了。誰知道蕭從雨的胃口居然那麽大,翻開花名冊一看,林林總總將近四千人!這麽大規模的隊伍,大胡子上校的航空大隊哪裏應付得下來?

魏德曼總參謀長吃了個啞巴虧,答應過的事情又不好反悔,郁悶了半天,最後只得派飛機空運物資,把原本為印度軍隊預備的空降裝備先送給昆明的滇南軍——不過從這以後,魏德曼將軍再和滇南軍打交道,凡事就都要簽個備忘錄,先把細節講清楚,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而這件事產生的另一個後果,就是直接導致美國大幅削減了當年對宜泉政府的軍事援助。

這件事情一解決,蕭從雨便著手準備另一件事,金斯吾對此極表不讚同:“總司令,您沒有權利冒這樣的險!”

“鴻翔一事,魏德曼雖然答應了,只怕細微處不免含糊,至於北上我早有打算,如果順利,不必一個月的時間。”蕭從雨的聲音雖然不高,但說的沈穩而幹脆,可見他的態度已是十分堅決。

“總司令若以軍務相托,斯吾決不敢推辭,但於政務上,方今之時,重慶暗流湧動,總司令不親自坐鎮,就不怕耽誤了大局嗎?”金斯吾臉色嚴峻,大是緊張地疑問。

“我以前也不是沒有離開過,最長時幾近半年,現在自然也安排得了,”蕭從雨這樣說的時候,目光直射著金斯吾,似乎頗為了然他心中在想什麽,然後道:“斯吾,你以為我單是為了去找她?早前我即有意赴洛邑與大哥一會,商討西部局勢,彼時三弟或也可成行,不料時局瞬息萬變,想我骨肉兄弟,外患未解,輒以裂土之勢相爭,至為可悲可愧,”金斯吾臉上剛顯出詫異的神情,他卻接著道,“然彼此隔閡殊多,若說到天下為公又不免可笑,只是如今全國各界皆言蕭家同室操戈,罔顧國家大義,我和大哥若能誠心聯手,必然在相當程度上能消除不利之對抗情緒。三弟他總是說革命,其實革命無非兩大要素,一曰時機,二曰同情,只要我們抓住了時機,再取得大多數人的同情,事情必然會向著有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

‘此舉不僅可拉攏兼並其它勢力,亦將孤立蕭從雲,如此看來,這雖然是個險招,一旦成功,則事半功倍。’金斯吾大為佩服,目光中更增添了幾分敬意:“總司令高瞻遠矚,卑職淺薄了!”

蕭從雨北上的決定的確下得倉促了些,這樣的解釋也只是為了說服自己的支持者和幕僚們,表明他不會再做出諸如為了杜若梅而與杜若柳公開決裂這樣的莽撞之舉。其實,他心中早已決定首先就要去尋找裴洛,雖然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這是不妥的。任何沒有經過充分計劃的行動都充滿了危險。可是他既然給了她承諾,就不會放棄。

如果說蕭從雲的多疑狡變,使他更多的以商人和政客的身份來建立自己的事業,構建自己的組織。那麽蕭從雨更願意把事業當做是集合同志的途徑,通過這種途徑,他尋求與自己有著相同理念的人,這些經過嚴格甄選的人一旦聚集到他的組織中,都會被認為值得信任,並委以相應的重任。蕭從雨有一種理想,就是盡量多的選拔那些和他有著同樣理想的青年,給他們以施展才華的機會,讓他們去影響更多的人,領導和管理更多的人,最終形成一個即便沒有他也是頑強和進步的團體,這樣的一個團體才稱得上是黨國之柱石。他從不曾把權力當做了不得的事,那也不是他的目的所在,甚至於他想過最壞的情況即結束自己的政治生命,然而他自信已造就了這一個團體的雛形,那是比他本人的政治生命更使他珍視的東西。

現在,他要放手為自己冒一次險。三弟不是說過麽?他是做得正確,是做了應做的,就可惜總是做的太晚,那麽這一次他決心做在前面,也許很快可以與她相伴,想到這裏他不由心中暖暖的。

不冒生命危險,焉能說是人生之一大快事?而蕭從雨以身涉險不覺愁苦,反而欣喜。裴洛可以影響他的前途到這個地步,可見在這個世上,只有心還是自己的人,才能談得上無拘無束。一個人要是把心完全交出去了,那是談不上什麽真正的自由和獨立的。蕭從雨顯然比裴洛更明白這個道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